1981年11月,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發布了首批博士生領導教員(即“博導”)名單,列名者皆為一時之選,代表了那時我國粹術界的最高水準。南京年夜學程千帆師長教師、南京師范學院(今南京師范年夜學)唐圭璋師長教師、揚州師范學院(今揚州年夜學)任中敏師長教師、江蘇師范學院(今姑蘇年夜學)錢仲聯師長教師一路成為中國現代文學專門研究的博導。此次評選既重公正,也重均勻,普通來說,每個專門研究在某個省內只會選出一位博導。就全國而言,中國現代文學專門研究僅選出十一位博導,而像江蘇省如許,在該專門研究一會兒評出“四年夜導師”,是極罕有的。四十余年來,四位師長教師不負國度重托,各自為學科扶植、人才培育、研討範疇拓展、學術與文明傳承等鞠躬盡瘁,做出了無與倫比的進獻,其遺澤也一向沾溉學界、炳耀后昆。
四位師長教師中,程、唐、任三位早年先后在南京肄業,多直接或直接受教于有名學者吳梅門下,定交極早,其友情自少及老而無間。錢師長教師則與三位師長教師定交稍遲,尤與程師長教師定交最晚。但盡管“晚交”,卻可謂“殊密”,其“舊學磋商加邃密,新知培育轉深邃深摯”(朱熹《鵝湖寺和陸子壽》)的美談也一向流播學林,到處頌揚。
一
實在,并列“四年夜導師”,不是程、錢情誼的開端,他們定交要略早些。
改造開放伊始,萬象更換新的資料的東風也吹進了學術界。1979年3月,現代文藝實際學術研究會及教材編輯會議在云南昆明召開,此次會議告竣了諸多目的,會后專門成立了中國現代文學實際學會,可謂開啟了現代文學研討的新時期。程千帆、錢仲聯等師長教師皆應邀赴會,恰是在此次會議上,他們才瞭解,并與參會學者們一路同游石林,賦詩唱酬,商議學術,結下了深摯的友情。后來錢師長教師回想道:“晚游昆明,識程師長教師千帆,寧鄉楚看閣主之族后人也。”不只闡明了二人定交的正確時光,也連帶流露了二人家學、詩學的淵源。
錢師長教師提到的“楚看閣主”,即程頌萬(1865-1932),字子年夜,一字鹿川,號十發居士,著有《楚看閣詩集》《石巢詩集》等,是程千帆師長教師的叔祖父。程頌萬是近代有名詩人,是“湖湘派”主要成員,錢師長教師早年即已追蹤關心。1926年,錢師長教師在《學衡》上頒發《近代詩評》,歷數自清代咸豐、同治年間以來的詩壇名宿一百家,各以九字比方句闡述其成績、特點,此中論程頌萬“如波斯之賈,莫不偶珍”,意思是說程頌萬善用典故、辭藻,就像波斯胡商,至寶層出不窮,令人目不暇接。
異樣在1926年,錢師長教師與在無錫國粹專修黌舍早兩屆的師兄王蘧常合刊詩稿,因王蘧常字瑗仲,錢師長教師原名萼孫,字仲聯,遂定名詩集為《江南二仲詩》。該集發行后,傳播較廣,“江南二仲”的名頭風行一時,成為新典故。程師長教師或許在那時或稍后些就已了解這個新典故,良多年后,程師長教師在答覆一位后學的函件中,曾特殊點明:“江南二仲系指王蘧常瑗仲及錢萼孫仲聯,二人并工詩文,有聲于時,王并兼工章草。此今典,非故實也。”
所以,程、錢兩位師長教師皆是世家後輩,皆在1920年月中期嶄露頭角。若說他們在定交之前曾經彼此知聞,應是能成立的。相似的線索還有一些,好比:
1952年至1955年,程師長教師的發妻沈祖棻師長教師在蘇南師范學院(先后改名姑蘇師范學院、江蘇師范學院,即今姑蘇年夜學)中文系任教;1955年9月至1956年秋,沈師長教師調往南京師范學院中文系任務,并于1956年秋調往武漢年夜學中文系。錢師長教師于1957年調往南京師范學院中文系,掌管現代文學函授任務;兩年后,復調任到江蘇師范學院中文系。固然時光上并不重合,但無論是在江蘇師范學院,仍是在南京師范學院,沈師長教師與錢師長教師都可以算是前后同事。
此外,南京師范學院中文系的一批老師長教師,好比孫看師長教師,是程師長教師、沈師長教師、錢師長教師配合的厚交,彼此間常有往來通訊。有了這些直接關系,程、錢二師長教師雖遍地一方,久未碰面,但“神交”的能夠性長短常年夜的。可以說,這雙向奔赴的“久仰”無疑為兩位教學場地師長教師后來的情誼奠基了很是好的基本。
二
錢、程二位師長教師的友情,較早表示在為對方及其支屬詩詞所作的評價上,尤其以錢師長教師表示得更為顯明,所觸及的程師長教師支屬,除了後面說起的程頌萬,還有沈祖棻師長教師。
1977年6月27日,沈師長教師遭受車禍,猝然離世。7月,程師長教師受命從武漢年夜學中文系“自愿退休”。固然迭遭衝擊,程師長教師并沒有垮失落,程師長教師后來總結:“我之所以沒有完整垮失落,至多仍是盼望把喪失的時光趕回來,重要有年夜一點的來由和小一點的來由,那就是對傳統的愛護,很激烈的情感;再就是我的特性,說究竟我就是不服。……我感到也要使后人了解,中國傳統的常識分子不是那么不難被摧毀的。哪怕很脆弱,可是又很剛強。”而編纂出書沈師長教師的遺著,讓其不至于埋沒,也確定是支持程師長教師沒有垮失落的一個主要原因。
摒擋完沈師長教師的凶事,程師長教師便開端悉心收拾沈師長教師遺著,并在1978年5月在南京公費油印出書了沈師長教師的《涉江詩》四卷、《涉江詞》五卷,并將之分寄國際外老友及公躲機構。沈師長教師的詩詞創作成績是以敏捷地廣為學界所知,好比朱光潛師長教師即因此慨嘆“易安而后見斯人”,將沈師長教師推薦到與宋代女詞人李清照媲美的田地。
但錢師長教師對沈師長教師的追蹤關心和評價,則似乎早在油印本《涉江詩》《涉江詞》面世之前。1977年冬,錢師長教師寫就《近百年詞壇點將錄》時,就以“地慧星一丈青扈三娘”擬沈師長教師,并說:
子苾女詞人,出汪旭初門,能傳旭初詞學。著《宋詞賞析》,分析精微。姚鹓雛謂其詞“短章神韻,直欲勝藍”。旭初序其《涉江詞稿》,謂其所作,十余年來有三變,“方其肄業上庠,沉思多暇,摹繪景物,才思妍妙,故其辭窈然以舒;迨遭世板蕩,奔竄殊域,國憂家恤,萃此一身,故其詞沉咽而多風;寇難既夷,政治日壞,靈襟綺思,都成灰槁,故其詞淡而彌哀。”姚、汪月旦,良非輕許。三百年來林下作,秋波臨往尚消魂。
子苾是沈師長教師的字;汪旭初即汪東師長教師,是沈師長教師的受業恩師;“林下”語源自“林上風氣”(《世說新語·賢媛》),專指男子風采。“三百年來林下作,秋波臨往尚消魂”一句,既將沈師長教師的詞作推薦到三百年間女性詞人第一的高度,也對她猝然離世寄予了無窮的遺憾和同情。
沈師長教師的著作,生前僅有《微波辭》一種于1940年在重慶自力出書社出書。錢師長教師“點將”時,載錄汪東序的《涉江詞》要在一年后才出書。錢師長教師若何得知《涉江詞》中的信息? 已不得而知。很有能夠,這來自于友朋間的通信。正因如許的時光差,錢師長教師的這則評論,很能夠是新中國成立以來除程師長教師外,對沈師長教師詩詞的最早的正式評價。
后來,錢師長教師在《近百年詩壇點將錄》中,仍以“扈三娘”擬沈師長教師。點將錄“借說部狡獪之筆,為記室評品之文”,是一種編聚會場地製很是特別的文學批駁著作。《水滸傳》一百零八將中僅有三位女性,故“點將錄”中錄進的女作家只能有三家。《近百年詞壇點將錄》中,另兩位女將分辨是呂碧城(“地陰星母老虎顧年夜嫂”)、左又宜(“地壯星母夜叉孫二娘”);《近百年詩壇點將錄》中,另兩位女將分辨是王真(“顧年夜嫂”)、秋瑾(“孫二娘”)。這也表白錢師長教師對沈師長教師的詩詞,一樣地推重和贊賞。
1979年在昆明定交后,程、錢兩位師長教師互出詩集求正。現代文藝實際學術研究會及教材編輯會議時代的3月25日,程師長教師在日誌中記“仲聯惠詩集”。1981年冬,程師長教師更以《閑堂詩存》求序于錢師長教師,當時錢師長教師正臥病在床,但仍保持口傳,并教學介弟子記載收拾成《閑堂詩存序》。
在序中,錢師長教師論述了他與程師長教師的詩學淵源及定交顛末,又簡述了程師長教師詩集在十年大難中損毀及歷劫重輯,“益以劫后新制”的情形,隨后闡述了對程師長教師詩的評價:
其心機之窎遠,藻采之芊綿,不懈而及于古。空堂獨坐,嗣宗操琴之懷也;六合扁船,玉溪遠游之心也。時復闌進宋人,運宛陵、半山、涪皤于一手。其鄉前輩王、鄧諸家所不克不及為者,而師長教師能之。于并世作者,風規于蒹葭樓主報酬近,而初不以審曲面勢伏人,斯又難矣。……秋菊春蘭,無盡終古。此集也,謂為并世一家之《離騷》可也。
此處錢師長教師至多表達了四層意思:一,程師長教師的詩具有思遠辭富的特征,并兼具阮籍(字嗣宗)《詠懷》、李商隱(號玉溪生)《安寧城樓》之類詩的依靠與懷抱;二,程師長教師詩兼師宋詩,特殊是融匯應用北宋梅堯臣(號宛陵)、陳師道(號半山)、黃庭堅(號涪皤)等人的技法,超出了湖南鄉賢王闿運、鄧顯鶴等;三,就今世作者而言,程師長教師詩與黃節(號蒹葭樓主人)的最為接近,沒有那品種似于木工驗看是曲、擇料唱工的匠氣。四,程師長教師詩遠紹屈原《離騷》,別具懷抱。
錢師長教師的結論和評價很中肯、細致並且深入。程師長教師收到此序后,敏捷回信表現感激。除此序,程師長教師詩集并無此外序,亦可見程師長教師對錢師長教師結論的器重與確定。
三
程、錢兩位師長教師的友情,也表示在古籍收拾任務的相互支撐,以及新學術範疇的合力開闢方面。
改造開放初期,百廢待舉,古籍收拾任務迎來了新契機。程、錢兩師長教師先后被評為國務院古籍收拾出書計劃小構成員,分辨擔任嚴重工程《全清詞》《清詩紀事》的編輯。並且,他們不只僅為了編書,還藉以“培育一批人才,出書一批新的研討結果,開闢一個新的學術範疇”。
《全清詞》編輯自1983年啟動,到1988年前后已然有所成績。程師長教師約請錢師長教師及饒宗頤師長教師為《全清詞》寫序。據莫礪鋒教員回想,“那時,有一位引導提出:‘《全清詞》不要請人寫序。’程師長教師卻保持從學術的角度著手,請了饒宗頤、錢仲聯兩位學者為《全清詞》寫序文,頒發在《南京年夜學學報》上。”
在序中,錢師長教師起首提出了一個尖利的題目:“夫一代之文學,后世果不克不及繼之乎?”對王國維有名的不雅點“一代有一代之文學,而后世莫能繼焉者也”,提出了針鋒絕對的看法。接著,錢師長教師從五個方面論證了清詞的奇特價值:一,清詞作者低垂的愛國精力、清詞境界的拓寬、清詞內在的真善美,都較宋詞遠勝,是以,“清詞之纘宋之緒而后來居上”;二,清詞的最主要作者往往兼具學者成分,宋詞中則僅有朱熹、葉適數家,作品亦僅數十首,是以,“清詞根茂實遂、膏沃光曄超出跨越于宋”;三,宋詞僅分作風,不分門戶,清詞則“各派詞流之浩繁”;四,清人詞論卓盡,使得“詞體益尊,詞壇益崇”,“不復蒙大道之譏”;五,清代“詞人之數,宋亦非清敵”。基于此,錢師長教師以為,清詞較之宋詞,“何止復興,且又勝之”。從最基礎上廢除了清詞不如宋詞的偏見,不只啟發來學,也預示著一個新的學術研討範疇——清詞研討,必將被開闢出來。
現實上,廢除“一代有一代之文學”的理念迷思,一向是程、錢二師長教師的配合等待。在清詞研討這般,在清詩研討更是這般。
1983年12月,錢師長教師掌管的姑蘇年夜學明清詩文研討所與中國社會迷信院《文學遺產》編纂部結合舉行了全國初次清代文交流學研究會。此次研究會範圍絕後,程師長教師、季鎮淮、蔡仲翔等六十余位學者都應邀與會,“最集中的話題就是清詩在文學史上的位置。一種看法以為清代不是詩的時期,它不成能與舞蹈教室唐宋對抗,也不成能與同時期的小說、戲曲相提并論。而大都代表的看法則以為,就多少數字而言,清詩作家的浩繁和作品的豐盛遠遠跨越唐宋,也有不少跨越前代的新成績。清代特定的汗青周遭的狀況,為清詩注進史無前例的思惟內在的事務。在藝術情勢上,清代詩歌門戶之多,詩學研討之深,都非前代可以相比。很多名家、大師的優良作品,較之後人不只毫無愧色,並且有分歧水平的成長和超出。結論是應該還清詩以中國古典詩歌終結階段的較高汗青位置”。(詳參吳承學、蔣寅、曹虹《一個等待追蹤關心的學術範疇——明清詩文研討三人談》,《文學遺產》1999年4期)
與錢師長教師照應,程師長教師翌年在《光亮日報》刊發了《清詩鄙見》一文,以為那時學界對清詩研討投進嚴重缺乏的緣由之一,便是“由于‘一代有一代之所勝’這種論點的影響,文學成長史被簡略地輿解為體裁變遷史”。程師長教師以為,“評價一代的文學,重要是看它比起前代來能否供給了新的工具,無論在思惟內在的事務方面或藝術情勢方面”,清詩至多在新陳代謝、熔鑄新作風、非漢族詩人作品浩繁等三方面,值得研討者特殊追蹤關心。並且,研討時不只要留意“清代詩人所面對的時期比以往的任何時期更為復雜”,也要留意“詳細剖析某些詩人的政治態度,從而對他們作出對的的評價”。在文章的開頭,程師長教師還呼吁“清詩研討年夜有可為,所需求的是有志之士支出艱難的盡力”。(詳參《光亮日報·文學遺產》,1984年2月21日)
恰是懷著對開闢新學術範疇的等待,程師長教師很是積極地介入了對錢師長教師掌管的《清詩紀事》的會商和評價:1985年5月,程師長教師應邀赴姑蘇,介入《清詩紀事》定稿會;1993年4月,程師長教師應江蘇古籍出書社馮保善請求,為《清詩紀事》出具判定推舉書。《清詩紀事》出書后,程師長教師也作出了高度評價。
不外,程師長教師也不為友者諱,對錢師長教師清詩研討的缺乏,以及學界可以持續推動的方面有很是甦醒的認知。1995年8月19日,程師長教師在致門生蔣寅的信中說:“清詩甚至全部清代文學可努力者極多。夢苕師長教師博覽,遂以此名家。然仍囿于字句箋釋、文獻纂輯。以古代史學、美學深刻鉆研,明其源流正變,則殆非所能任,此時期限之,非師長教師之咎也。弟能以數十年之力,鍥而不舍,必能年夜放光亮。然研清不克不及眼光止于清,就清論清,恐亦不克不及通不雅歷代,不然很難闡明為什么是清並且只能是清也。”“夢苕師長教師”正指錢師長教師。程師長教師面向將來,向門生提出了更進一個步驟的請求,具有很靈敏的學術目光。因此此信雖是師生間的“密語”,但至今讀來,仍覺高深。
現在無論是清詞研討,仍是清詩研討,都已成為方興日盛的學術範疇,程、錢兩師長教師的弟子們早已生長為相干範疇的份量級學者,清詩、清詞的價值和位置也被浩繁的專著和論文不竭證實、晉陞。回想過往,兩位師長教師的開闢之功,是必需要被我們深入銘刻的。
四
程、錢兩位師長教師的友情,還表示在培育人才和啟發來賢的通力協作上。
1984年10月22日,在南京年夜學鼓樓校區老藏書樓的陳述廳,舉行了一場很是盛大的博士論文辯論會,江蘇省電視臺、南京市電視臺特意派來了采訪記者,南京年夜學中文系還組織了三百多人到現場旁聽。陳述廳中濟濟一堂,濟濟一堂,現場盛況當晚在江蘇電視臺播報,第二天被中心電視臺《消息聯播》轉播。(拜見許金晶、孫海彥《開山巨匠兄:新中國第一批理科博士訪談錄》,江蘇國民出書社2019年版)
為什么此次辯論會這般盛大? 由於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現代文學專門研究第一位博士的辯論會。被辯論者是后來蜚聲學界的莫礪鋒傳授,而辯論委員會則由錢師長教師、唐圭璋、徐中玉、舒蕪、霍松林、傅璇琮、管雄、周勛初、程千帆等九位師長教師構成。此中,錢師長教師為辯論委員會主席。
據那時介入辯論會,并擔負辯論秘書的張宏生傳授回想,全部辯論經過歷程既嚴重,又融洽,莫教員的論文取得了諸位師長教師的分歧好評。作為辯論主席,錢師長教師還專門問了一個題目:“對于朱弁《風月堂詩話》所說,黃庭堅‘獨用昆體功夫,而造老杜渾成之地’,如何懂得?”莫教員的論文終極被辯論委員會全票經由過程,程師長教師在此日的日誌中寫道:“上午告假回校餐與加入辯論會,甚快。”他此一時代常住病院養病,至是方氣度豁然,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辯論委員會主席和成員,都是被辯論者的“座師”。由於這層機緣,莫教員和錢師長教師堅持了很好的師生關系,后來,他的博士論文《江西詩派研討》出書,還曾寄送一冊給錢師長教師,書內扉頁題著“仲聯師長教師誨正。先生莫礪鋒敬呈。一九八七年七月”。(此書今躲于姑蘇城市學院藏書樓專辟的錢仲聯師長教師躲書室。)2002年10月,錢師長教師九十五歲生辰慶典,莫教員也作為南京年夜學的代表前來慶祝,并獻詩祝壽。
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月南京年夜學與姑蘇年夜學中文系的碩士、博士論文辯論中,程師長教師、錢師長教師通力協作,為一批又一批的人才培育做把關任務。從程師長教師的日誌可見他經常介入姑蘇年夜學的碩士或博士論文審核或辯論。例如,1985年10月28日,“得蘇年夜(請任博士生辯論人、掌管人)”信;1987年10月10日,“得姑蘇年夜學邀任博士辯論評委書”,馬亞中傳授恰是昔時結業的兩位博士之一,據他回想,程師長教師看到他論文中論及桐城詩派的部門,特殊批注:“老眼為之一明。”獎飾有加。風趣的是,1999年5月,莫教員也曾被錢師長教師約請,擔負其及門門生趙杏根教員的博士論文辯論委員會成員。昔時的座下門生,已成為新的座師,學術的年輪周回輪展,不變的是友情之樹常青。
是以,程、錢兩位師長教師及座下門生、再傳門生們結成了很是好的友情。程師長教師的日誌中,有不少錢門門生前來問學及奉送著作、禮品的記錄。錢師長教師九十誕辰時,周勛初師長教師作為南京年夜學的代表親赴姑蘇賀壽,程師長教師特意托他捎往壽禮人參兩支。同時,程師長教師也常拜託錢師長教師看護門下門生,試舉一例,曹虹教員的博士論文《陽湖文派研討》需求出書贊助,程師長教師即曾兩次致函錢師長教師,請他寫作推舉書。后來,《陽湖文派研討》被列進中華書局的“中國傳統文明研討叢書”,于1996年順遂出書,曹教員在駢文研討方面的奇特進獻是以很快地被學界所知,并進一個步驟激發了國際外學界對清代駢文研討的器重。
1994年9月8日,程師長教師有五律詩一首贈予同系的許永璋傳授,起句謂:“晚交殊未密,共喜少陵偕。”意思是兩人暮年來往并未幾,但因都愛好杜甫詩,所以很投緣。就程師長教師與錢師長教師而言,卻合法得上“晚交殊密”的評價。如前所敘,這種情誼,不只表現在他們的私家友情上,也表現在他們對對方高尚的學術品格、深摯的學術事跡和素養的認定上,以及他們配合的學術尋求、附近的學術範疇開闢、類似的教導理念等方面,并必將在學術的不竭推動中,以及學者的代際承傳中施展越來越深遠的影響。
(作者為姑蘇年夜學文學院副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