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廣平平生中應用過的筆名、別號甚多,除了廣為人知的“景宋”外,她還曾用過“平林”“回真”“冷潭”“君平”“持平”“正言”“浩波”“許秀”“許霞”“許遐”等筆名頒發文章。1925年4月30日,許廣平致魯迅信中就自陳用過“非心”“維心”“回真”“冷潭”“君平”等名字,但用了之后,輒多棄置。梳理許廣平與友朋的往來函件,“逸塵”稱號頗為罕見。許廣平何時開端應用“逸塵”之名?“逸塵”是許廣平的假名仍是別號?許廣平親朋在何種場所稱號其為“逸塵”?“逸塵”二字有何內在?筆者經由過程體系爬梳報刊、信札等文獻材料對這一系列疑問題目停止細致考辨。同時,依據許廣平別號和筆名等相干線索,收拾、輯釋了《許廣平文集》未收錄的多封許廣平可貴佚信。
一、許廣平1927年已應用“逸塵”之名
許廣平在天津第一向隸師范肄業時的照片
1933年3月魯迅和許廣平決議從北四川路北川公寓遷居于年夜陸新村,1933年4月11日魯迅記:“是日遷居年夜陸新村新寓。”許壽裳與魯迅的通訊中失慎將住址弄錯, 5月3日魯迅致信許壽裳,特意改正了住址之誤:“逸塵寓非十號,乃第一衖第九號也。”現實上,年夜陸新村第一弄第九號便是魯迅佳耦遷居后的新住址,1934年5月24日魯迅致姚克稱:“本禮拜日(二十七)下戰書五舞蹈教室點鐘,希惠臨‘施高塔路年夜陸新邨第一弄第九號’,擬略設薄酌,藉作長談。”“年夜陸新邨往書店不遠,一進施高塔路,即見新造樓房數排,是為‘留青小筑’,此‘小筑’一完,即新邨第一弄矣。”很顯然,魯迅對許壽裳所說的“逸塵寓”是指他自己的年夜陸新村住址,由于魯迅信中所述的含混性,“逸塵”曾一度被以為是魯迅的一個假名,顛末辨析,學界已廓清“逸塵”不是魯迅的假名,學者其后又提出“逸塵”應是許廣平的假名,重要來由是許廣平抗戰時代應用了這一稱號,假名有隱藏成分以自我維護之斟酌。現實能否這般呢?考辨“逸塵”能否為假名的要害點在于許廣平何時開端應用這一稱號,那時的時期周遭的狀況能否需求應用假名。
《張平江密斯》,《丹青時報》1926年第298期
依據筆者爬梳文獻所見,許廣平1927年就曾經應用了“逸塵”之名,這可以從《申報》的兩則報道獲得明白證明。1927年11月3日《申報》刊發了一則滬上教導界新聞,內在的事務是準備女師年夜旅滬同窗會,落款為《女師年夜在滬同窗之年夜會》報道中兩次提到“許逸塵”(文中下劃線為筆者所加,下同):
昨日女師年夜同窗會準備會閉會于金神父路二百四十四號,到者陳詠聲、張平江、朱學靜、王世英、陳定秀、張韻聲、熊韻筠、葉嘉慧、許逸塵、羅靜軒、呂云章、林寶權、唐葆楨等二十余人。先由主席呂云章致詞,備述同窗互通新聞,配合連合,為社會辦事,以進步男子位置。次由熊韻筠陳述北京教導界被搾取及母校女師年夜近狀,后由張平江提出準備女師年夜同窗會,認為現實上之連合,并發刊反動的婦女報,認為精力上領導。王世英提議先舉準備員,公決張平江、呂云章、唐葆楨、朱學靜、許逸塵五人趕快準備組織,開成立年夜會,并請黃警頑代約各省校友參加一起配合。
《申報》
1927年11月17日《申報》交流刊發了題為《女師年夜同窗會按期成立》的另一則新聞:
北京女師年夜旅滬同窗會于本月一日舉辦準備會,公決擴展組織,遍請各省同窗一概參加,并推定張平江、呂云章、朱學靜、唐葆貞、許逸塵等五報酬準備員,現定本月二旬日假法租界金神父路底法政年夜學舉辦成立年夜會。外地同窗紛紜來函表現贊成,屆時并約請名人演講,接待賓客傍聽。
《國立北平師范年夜學結業同窗錄》
上述兩則報道屢次說起的“許逸塵”是誰呢?核諸相干史實,同時聯合準備會成員信息,可以判定“許逸塵”便是許廣平。一則,許廣平1926年7月從女師年夜國文系結業后,與魯迅一道南下,先到廣東省立男子師范黌舍任教,后隨魯迅到中山年夜學做助教。1927年10月,許廣平又隨魯迅到上海假寓。許廣平在校時代是女師年夜先生會的共享會議室總干事,熱情社會運動,初到上海的她作為女師年夜國文系結業生和其他同窗一路倡議旅滬同窗會是天然之事。二則,《申報》報道“張平江、呂云章、朱學靜、唐葆貞、許逸塵等五報酬準備員”,核對女師年夜旅滬同窗會準備會的五位成員中,張平江、呂云章都是許廣平在北京男子師范年夜學國文系的同班同窗。《國立北平師范年夜學結業同窗錄》列有1926年7月《男子高級師范第五期國文學系結業生》名單,此中載有呂云章、許廣平、張平江。張平江和許廣平仍是被女師年夜校長楊蔭榆解雇的“六個同窗”之一。1925年5月7日女師年夜召開評斷會,決定:“先生蒲振聲、許廣平、張平江、姜伯諦,劉和珍、鄭德音屢犯校規。本日五七國恥會堂閉會賓客演講之際又復搗亂次序,欺侮師長,應即解雇。” 5月9日女師年夜正式布告:“茲經提交評斷會公同經過議定,將該生蒲振聲、張平江,鄭德音,劉和珍,許廣平,姜伯諦等解雇學籍,即令出校,以免害群。”張平江和許廣平情誼甚厚,也曾于1925年5月22日、31日兩次訪魯迅。魯迅日誌載:“張平江等來。午李宗武來。寄許廣平信。”另一位準備構成員呂云章是魯迅在北京男子師范年夜學任教時的先生,也是許廣平的同班同窗。呂云章“曾在師年夜先生暑期補習班進修英文和國文、數學,與許廣平同住補習,這也就是她與魯迅后來得以熟悉的緣份了”。呂云章在女師年夜風潮中與許廣平、陸晶清屢次訪魯迅并有良多手札往來,呂云章呈現在《魯迅日誌》多達38次。魯迅致許廣平信中也曾說起:“呂云章未到西三條來,所以不了解她住在何處。”1926年11月呂云章在《婦女之友》第5期頒發《寄景宋的公然信》,告訴許廣平林素園率軍警接受女師年夜的情況,女師年夜結業后兩人仍有較為親密的往來。綜上所述,我們可以明白至遲在1927年,許廣平已應用“逸塵”之名公然餐與加入社會運動,與女師年夜同窗張平江、呂云章等人一路組織女師年夜旅滬同窗會,這是以往學界所不曾留意的許廣平在滬的一段主要經過的事況。那時的周遭的狀況尚未呈現像抗戰時代那樣需隱姓埋名,以假名維護真正的成分,許廣平回想:“我們在上海假寓之后,最後平穩地渡過了一些時。”是以,從“逸塵”晚期應用的時光節點和時期周遭的狀況看,其不該是許廣平特別時代用以隱藏成分的假名。
二、“逸塵”為許廣平凡用之別號
20世紀30至40年月許廣平曾在分歧場所中自稱為“逸塵”,這是論證“逸塵”為其別號的直接證據。1940年10月19日《新蜀報》刊發寫于8月1日的《景宋致友人信》(亦載于《抗戰文藝》1940年第6卷第4期,落款為《信景宋》),信中內在的事務重要談及準備8月4日上海文明界留念魯迅六十生日之事,如“有預約下訂的演講,唱留念歌,朗讀詩,原來還想到演劇,但來不及了,也有人寫文章,擬出留念刊”。值得留意的是,該信題名為“逸塵上”。許廣平筆名為“景宋”,而信札內在的事務恰為魯迅六十生日,不難判定此“逸塵”便是許廣平。姜德明說起:“范用同道寄來一份許廣平于一九四一年十月二十七日寫的手札剪報一份,是她寫給王冶秋的,惋惜昔時未能標明原載何處,看來年夜約刊載于1942年3、4月間。”“這封信簽名許逸塵。‘逸塵’是許廣平的別號。”這里流露許廣平信札中曾直接簽名“許逸塵”。
1945年《平易近主》雜志第10期註銷《遭難前后》一文,許廣平文中回想了上海失守時被日寇拘捕拘禁的顛末:1941年12月15日清晨japan(日本)憲兵由法租界巡捕房的人率領,忽然闖進上海霞飛坊的許廣平室第,面臨憲兵的查問,許廣平說出了多個名字,此中就包含“逸塵”:
日軍開進租界之后的一禮拜,十仲春十五日凌晨五時,天仍是黝黑,突然聽到胡衕後面有二三十人的腳步聲和人聲,由遠而近……門開了,出去了十多個便裝的人,內裡有一個小個子,戴眼鏡的啟齒用中國話問我:“你姓什么?” “姓許。” “叫什么名字?”我一想租屋時用的戶名是逸塵二字,就說:“逸塵。” “還有什么名字?”“廣平。” “別的還有沒有?”我想,不用遮瞞的,頓時答覆:“景宋。” “還有沒有?”“沒有了。”這是我的答復,不年夜靠得住的,由於后來我漸漸預見到嚴寒的到來,在身上加了好幾個不被人留意的粉飾名字,可是何須向這些吃人的植物添些資料呢?我從這時起得機遇就說謊。
細究許廣平答覆憲兵“叫什么名字”的查問,她將“廣平”與“逸塵”并提,且明白闡明“租屋時用的戶名是逸塵二字”,由此可見許廣平棲身的上海霞飛坊室第掛號的戶名便是“許逸塵”。1938年6月28日許壽裳致徐蘇甘的信中,提到許廣平住址時也應用“許逸塵”,可為佐證:“茲托徐蜜斯帶上貳百元支票一紙,乞托兄親至中心匯至‘上海霞飛路霞飛坊64號許逸塵師長教師轉陶善敦師長教師收’。” “許逸塵”便是用于住房掛號的戶名,“逸塵”乃許廣平允式的別號而非隨便應用的稱號。
1933年5月3日魯迅對許壽裳所言“逸塵寓”,許壽裳應該非常明了便是指許廣平居所,現存許壽裳信札以“逸塵”相當者,均是指許廣平。如1937年許壽裳一封信札稱:“逸塵弟年夜鑒:三月十二由港轉來手示收悉。因北新作梗,印行選集事只得這般措施者,甚贊成,特未知云五復函到否。特制留念本,裳任兩部,又通俗預定兩部,均請代為留起。停止情況,請隨時見知。裳十七來南鄭,路況多阻,市場行銷不克不及普及,恐預定者須受影響耳。不日赴沔縣,回示請寄南鄭年夜華影社。”信札收拾者著錄為:“許壽裳致錢逸塵,每日天期不明。”把收信者誤作是“錢逸塵”。查錢逸塵(1882-1961)是江蘇武進人,兩江優級師范黌舍結業,歷任武進縣立師范黌舍教員、教務主任、校長,1934年受聘請南京中心軍校文史傳授。許壽裳信札內在的事務和錢逸塵經歷不相契合,印行《魯迅選集》事當是對別號“逸塵”的許廣平所說。
現實上,許廣平親友老友信札中對“逸塵”的稱號非常罕見。翻譯家李霽野1937-1941年時代寫給許廣平的10封手札中,每封手札昂首均以“逸塵師長教師”相當。1937年2月25日,何玨致許廣平信稱:“逸塵師長教師:很負疚的,將魯迅師長教師著作掛號事遲延了許久。” 1947年王冶秋致許廣平信也說:“逸塵師長教師:前些時接到您寄來的年夜著,讀了以后,感到這真是真正中華兒女的巨大性情的表示,使我很是的激動。”魯迅之母魯瑞多封給兒媳許廣平的手札也以“逸塵”稱號,如1940年10月10日信:“逸塵:十月份的家用生涯費四十元已由李霽野君送來了,勿念。”1940年12月4日致許廣平:“逸塵:十仲春的生涯費五十元已由李霽野君送來。”
是以,從上述所舉證的1940年10月19日《交流新蜀報》登載《景宋致友人信》題名為“逸塵”,1941年上海失守后japan(日本)憲兵查問許廣平名字,許廣平自稱“逸塵”,以及親朋信札中所稱“逸塵”等一系列現實,均可坐實“逸塵”為許廣常日常生涯中所常用之別號。
許廣平的“逸塵”別號有何內在呢?追蹤溯源,“逸塵”極能夠取自“逸塵斷鞅”的典故,語出唐許堯佐所撰傳奇《柳氏傳》(載于《承平廣記》),《柳氏傳》書寫年夜歷十佳人之一韓翊與柳氏在安史之亂前后的情緣,此中載:“有虞候許俊者,以材力自信。”“遂升堂,出翊札示柳氏,挾之跨鞍馬,逸塵斷鞅,倏忽甚至。”魯迅1927年前后輯校、訂正唐宋傳奇,編成《唐宋傳奇集》,上海北舊書局1927年12月出書上冊,1928年2月出書下冊。《唐宋傳奇集》共收錄45篇傳奇文,此中就包含《柳氏傳》。魯迅的《稗邊小綴》專門先容了《柳氏傳》。協助魯迅查找材料、鈔繕稿件的許廣平對《柳氏傳》的“逸塵斷鞅”典故不該生疏。“逸塵”者,即指不羈之駿馬,許廣平以此別號自勉。現實上,許廣平與馬有著特別的機緣。許廣平在女師年夜風潮中被楊蔭榆稱為“害群之馬”,魯迅便拿來作了她的綽號“害馬”。許廣平在與魯迅通訊題名常寫為H.M.(羅馬字拼音HaiMa的縮寫),這段舊事或與別號有關。
三、新見許廣平四封佚信輯釋
《文報告請示》(上海),1939年
1998年江蘇文藝出書社出書的《許廣平文集》編錄了許廣平1917年至1966年間的各類作品389篇,第三卷收《兩地書》和作者致親友老友手札46通,仍有彌補空間,學界曾停止佚文、佚詩、佚信的編錄。現實上,依據許廣平的筆名、別號等線索,可以編錄出更多許廣平佚信。1939年4月24日《文報告請示》註銷《景宋師長教師來信——捐錢十元》,《抗戰文藝》1940年第6卷第4期註銷《魯迅師長教師去世周圍年事念特輯》,此中落款《信景宋》收錄題名為“廣平”“逸塵”的三篇手札,均未被《許廣平文集》收錄,現輯釋如下:
××師長教師:
頃奉到十四日征稿啟事,方才在患傷風感冒,期限又只兩天,不克不及遲延,並且既然由師長教師起來號令這“義賣特刊”,站在公義友誼兩方面,都不該辭謝的,就在今早晨胡亂寫些塞責,寫得欠好自是題目。為解救計,文稿太不成樣子,則徑行抽下,好在這些天節下菜錢拾圓,現并附呈,看成“義賣特刊”稿費何如?
家教 許廣平上 四月十五晚
此封許廣平佚信輯自《景宋師長教師來信——捐錢十元》(《文報告請示》1939年4月24日,第11版。)1939年4月14日,上海《文報告請示》副刊《世紀風》曾倡議“獻金活動”,建立“文藝任務者義賣周”,號令寬大作家任務寫稿,用稿酬聲援抗日兵士和接濟難平易近。這一建議收回后,許廣平第一時光呼應。4月15日,許廣平向《文報告請示》投寄《輸將》,這篇散文歌唱了各界人士積極捐獻物品聲援抗戰。許廣平之后寫信給該刊編者,講明要將該文的稿酬募捐,同時將節儉上去的菜金十元隨稿附呈,看成“義賣特刊”稿費。
××師長教師:
(前略)前收到中蘇稿費,已奉覆,想先到;后又收到中蘇方面寄來之中蘇文明一冊,讀師長教師高文,不堪感念。(中略)邇來紙張貴,生涯水平日加壓緊,刊物頗受影響。看到重慶方面的三周年事念文字。了解各刊物也在動員。本年新加坡有幾個黌舍都在分途舉辦留念,并召募捐錢,半助魯藝,半寄到滬,美意可感。但無功沾恩,不堪慚歉,又卻之不恭,也真令人感愧並交。海兒體弱,仍在多方調度中(中略)其余一切如常。匆此敬候著安!
廣平上。一月四日。
此封佚信輯自《信景宋》(《抗戰文藝》1940年第6卷第4期《魯迅師長教師去世周圍年事念特輯》,第28頁。)信中說起的“收到中蘇稿費”應是指許廣平1939年10月1日在《中蘇文明》第4卷第3期頒發的《魯迅師長教師的日常生涯——起居習氣及飲食愛好等》一文,取得稿酬。信中說起“中蘇方面寄來之中蘇文明”,“中蘇方面”指的是1936年張西曼等在南京創立中蘇文明協會,1937年12月遷重慶。《中蘇文明》則是中蘇文明協會的機關刊物,袁孟超、侯外廬、郁文哉等人先后擔負過《中蘇文明》的主編。該刊對文藝也很器重,常設“中蘇文藝”“文藝”等文藝性欄目,并屢次出書文藝專號,在那時文藝界影響甚年夜。
××師長教師:
十仲春廿八日及一月十八日函,俱先后收到。囑轉文明社函,已面交巴金。今朝上海版稅比擬妥善的,算是文明社了(中略)一周年后的留念文字,能搜集,盼代收,滬上也存□□能收到的,但不完整,且只限于周年事念時刊物。平凡關于論及魯迅師長教師文字,因手頭未幾,沒有幾多存得,至于出書及抽版稅,我想不易辦到,印第一冊時,照本錢賣,(初恐沒人買),並且印費除了文明社貼賠外,留念會也還借往二百五十元(現已還)。不如從緩印出,努力先行搜集。不知師長教師認為若何?(中略)我們一切粗安,物價飛漲,滬上棲身不易(中略)匆候近好。
廣平上 一月廿一日
此封佚信輯自《信景宋》(《抗戰文藝》1940年第6卷第4期《魯迅師長教師去世周圍年事念特輯》,第28頁。)信中所稱“出書及抽版稅,我想不易辦到”應指出售《魯迅選集》之事。1938年復社出書了20書籍《魯迅選集》,許廣平出書選集的初志是為了在戰亂中保留魯迅作品,并未獲得幾多版稅。許廣平1940年1月給郁達夫的信中說:“自魯迅去世后,我還支撐著過活,有時學寫些小文,但不克不及賣錢。上海文人多這般,偶爾收到三五元的酬金,真是無濟於事,毫無補益。《魯迅選集》雖出了,但頭兩版因要普及,殉伴侶之情,每部(二十冊)只收版稅一二元。” 1940年,許廣平以“魯迅選集出書社”的名義,正式出書刊行魯迅著作,但由于戰亂、物價飛漲等因,許廣平現實的運營情形并欠安。據許廣平1942年12月至1943年6月的賬本,這一段時光僅賣出選集四部。
××師長教師:
前發一信并稿,想先收到。師長教師所要的高文,一向至今沒有找到書,幸而此刻卻找出師長教師的原作,特抄奉乞收。八月四日(改陽歷,本為三日,因四日禮拜較便),上海文明界留念周師長教師六十誕日,有預約下訂的演講,唱留念歌,朗讀詩,原來還想到演劇,但來不及了,也有人寫文章,擬出留念刊(中略)候近好。
逸塵上 八月一日
《景宋致友人信》,《新蜀報》,1940年10月19日
此封佚信以《景宋致友人信》落款載于1940年10月19日《新蜀報》。如前文論證,題名“逸塵”者便是許廣平,她在信中言及上海文明界留念魯迅六十生日有預約下訂的演講,唱留念歌,朗讀詩,也有人寫文章。這些史其實《申報》1940年8月5日《本市文明界昨留念魯迅六十生日》有更為具體的描寫:“故文豪及思惟家導師魯迅(周樹人)氏去世業已四載,享年五十有六,本年適為其六十歲留念。”“當茲抗立功程臻進四年之際,文明界為追懷先賢,特倡議舉辦周氏六十年生日留念。按周氏生辰本為廢歷八月初三,為方便與國歷同一起見,經周夫人許廣平密斯之批准,改為國歷八月三日,并于昨(四日)上午十時補行典禮。留念典禮。留念會地址系假座辣斐德路某號一學術集團之會堂,與會者約二百人,多為本市文藝界、教導界及多數青年先生,會場布置樸實莊重,留念臺上高掛周氏五十歲生誕所攝小影,禮壇供以鮮花一瓶,臺下復有花籃數事。留念會于十時開端,其典禮如下:(一)閉會(二)向周氏遺像致敬(三)主席致辭(四)專家演講(五)周氏三弟周建人氏述周氏生平(六)許廣平密斯致答詞(七)五青年詩人之詩歌朗讀(八)開會。”